八中的厕所有点儿小别墅的韵味，学生和老师还是分开的，一楼老师，二楼学生。
因为缺乏管束，二楼经常有学生在里面抽烟、打牌、欺凌弱小，一片乌烟瘴气。
唐云其不喜欢吵闹，就独自倚着栏杆，在外面抽烟。
他的眉眼淡漠，身形单薄，衣摆被风吹起又落下，手中的香烟已经燃了大半，烟灰被风裹挟着吹散在半空中。
远远看去，孑然一身，孤独又高傲。
倏地，后背一沉，唐云其正要动手，那人已经靠在他的肩上，轻声唤道：“其哥。”
唐云其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，“怎么了？”
赵明扬抱着猫猫，声音闷闷的，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他就是想要抱一抱猫猫而已。
唐云其说：“没事就撒开。”
赵明扬：“……”
唐云其挣扎了一下，“撒开。”
“啊……”赵明扬死皮赖脸地抱得更紧了，“忽然觉得背有点儿痛，其哥你就让我靠一下吧，就一下。”
唐云其偏了偏脑袋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痛还是假痛，念在他几次受伤都是因为自己的份上，就没有吭声，抬手又抽了一口烟，任由他继续抱着自己。
风又扬起，唐云其的发丝轻拂着赵明扬的脸，那些空落落的耳洞明明近在眼前，却又仿佛远在天边，一如那些遥不可及的曾经。
赵明扬说：“其哥，放学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花鸟市场？”
“你自己没长——”唐云其下意识想拒绝，但那附近是十二中的地盘，赵明扬一个人出现难免会有危险，所以还是答应了，“好。”
下午的课都是唐云其负责给李文熙补课的范畴，赵明扬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盯着唐云其看个不停，反倒一个人低头看着手机，鬼鬼祟祟的，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些什么东西。
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放学，赵明扬才迫不及待地拉着唐云其去往花鸟市场。
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了，唐云其还以为赵明扬是要添置些取暖的东西方便过冬，直到赵明扬拿着好几瓶喷漆结了账，他才开口问道：“你买这些干什么？”
赵明扬笑着把食指放在嘴边，保密道：“晚上你就知道了。”
唐云其挑了挑眉，也就没有再问。
两人去了一趟花鸟市场，再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。
小巷子狭窄，容不下两个人并肩而行。
唐云其走在赵明扬前面，抵达家门后，赵明扬才抢在他前面弯腰从石堆里找出钥匙，推开大门打开了庭院里的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