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和蛋糕摆着,把不大的圆桌占得满当。

    越晚一边吸鼻子,一边叉蛋糕吃,间歇哭劲还没过去,中途还要停下来抽噎几声。

    周随抿了口咖啡,隔着热雾,盯着她乌青的手腕,沉了下脸色。

    越晚注意到他的目光,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,讪讪地说:“不小心搞的……力气大点就容易留印子。”

    周随却没这么容易被糊弄:“被欺负了?”

    分明是疑问句,语气确实笃定。

    越晚咬着叉子,思忖一下,用了个折中的说法:“还好——就是碰上个讨厌鬼,吵了一架。”

    越晚低着脑袋戳蛋糕,闷闷地说:“我可没有被欺负哦。”

    说完又抽噎了几声,肩膀跟着气息没法按捺地动了两下。

    越晚:“……”

    周随说:“许路知呢,他不管?”

    越晚耸了下肩膀:“勉强管了,但也管不了太宽。”

    周随眉心微沉,有了答案,但他选择不戳穿越晚粉饰的一层薄纸。

    越晚三两下咽完最后一块蛋糕说:“不是下午还有任务吗,走吧,过去应该要挺久的。”

    周随看了她一眼,大片的水渍把烟粉色的长裙渲染得更暗些,他说:“还是先回家换身衣服吧。”

    越晚见他身上也湿了大半,点点头,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嘴唇:“你怎么也湿成这样,没打伞吗?”

    周随声音平淡:“进店找人开伞收伞浪费时间,索性不撑了。”

    越晚这才意识到,她没告诉周随地方,周随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。

    她捏着叉子,在融化的黑巧盘底拉出几道白痕,小声地说:“对不起,找很久了吧。”

    周随笑了一下,轻描淡写的嗓音响起:“是挺久的,非要愧疚,就继续欠着吧。”

    越晚抬头看着他,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,张了张嘴,又低下头轻应了他一声。

    两个人离开的时候,越晚去还毛巾。

    越晚把毛巾递给她: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店主瞄见她旁边身量修长的男人,虽蒙着半张脸,但还是有些眼熟。

    她接过毛巾,没什么想法,当时只觉得第一眼见到这样漂亮女孩子狼狈极了,心下怜惜,借给了她毛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