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晚于人声鼎沸里小跑到他身边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小声地问,在嘈杂的室内就被压得更听不真切。

    周随低下头,侧耳听她再说了一遍,唇边抹开笑意问她:“不算惊喜么?”

    越晚暼了他一眼,“算惊吓吧——你不是不喜欢篮球馆这种地方吗?”

    周随懒洋洋地往场中踱步过去,一边跟她解释道:“只是不喜欢篮球,单独一个座在球馆里也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站定了,转头笑说:“况且,还看到了特别的。”

    越晚脸红了起来,格外羞耻的感觉迅速包裹了她全身。

    越晚有点抱怨地说:“你要来怎么不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周随耸了下肩膀:“昨晚才定的。”

    越晚啊了一声:“昨晚?”

    她有些恍然大悟地说:“怪不得学校一直不官宣,是在等你松口?”

    越晚不懂:“为什么昨晚才——”

    周随轻轻抿了下嘴:“……如果你没同意,那我便不会来。”

    越晚微怔,想伸手牵他,又意识到在公共场合,把手收了回来。

    她缓声说:“其实……一份工作而已,不需要想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周随接过了主持人递来的话筒,漫不经心地在手指间转了一圈。

    “不想让你讨厌我。”

    越晚哼声:“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嘛。”

    周随笑了一下:“但也会不自在,尴尬吧,我不希望给你造成这样的困扰。”

    越晚哑然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杜盈跟她说的那句话,哪怕有一天她的山包塌了,高峰簌坠下来的石子料想也舍不得砸在她的废墟上。

    竟然在对话间成真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默然站在了周随身边,视线移到地板木黄的缝隙和纹路里。

    场内场外地尖叫声盖过了四周放的半人高音响,周随噙着笑做了个停的手势,开口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大家好,我是周随。”